七十九
恍若大梦初醒，一片空蒙。我的意识在四百余年前穿梭，沿着某人精心设计的轨迹上旅行。
于此同时，性器已到达临界点，再多受一点点刺激就要失控。
“怎么，阁下死后成了魅鬼，非得在别人动情时玩控制？”我极力后仰脖颈，挣取喘息的空间。“我和你根本就没有过夫夫之实，嗬，那次算什么成亲，我才没答应过。”
原来并非是我遗忘，而是两世记忆太多太杂，一时无法寻到和杨隙云相关的过往。他游荡世间多年，已是有几分道行的鬼，与他亲密相处时，万千回忆整理成集，与他相关的内容，一一浮在眼前。
杨隙云不怒反笑，胸膛里发出空洞的风声。他换了姿势，不让我射精，又贴近身来，咄咄逼人吼道：“上神真是绝情，我是想着你才在那滩烂泥地里活下来的。你不该救我，就该让我死在你的神庙里。那样都比你后来告诉我，做霁行时没动过心，做雷神时没承认过婚约要好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对我好，上神，你为什么要给我留下一枚鳞片？为什么要在我身体里面塞进雷神像的手指啊。”
他心绪不宁，人形隐隐有消散成灰的趋势。
“村里那些渣滓说，夜里听见有两厢打斗声，说是我相好的为了我和雷神打了一仗。我以为我爱着你，却被雷神强占了去，而又害了你负伤。我愧疚了整整十年，也想你想了整整十年！”
杨隙云的目光接近贪婪地在我腿上流连，一无所获。他忙松了手，把我还算完好的上半截衣裳撕开，去找第二次见面时，我腹部受的贯穿伤。
那里当然什么都没有。
已经过去太久了。
我垂眸，揉着脖子低声咳嗽，说：“时间会抹平一切，人神有别，别再念了。”
十载光阴，对活了千余岁的我来说，不过沧海一粟。而对杨隙云来说，却是求而不得，拿不起放不下的刻骨执念。
何必呢。
很快我就要进郁山了，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两说。难道还要杨隙云守着个空念想在世间游荡么？
那就没法转世了。
“我只是做了一个神仙该做的事。把我换成其他同僚，把你换成任何受难的凡人，都会有同样的结局。”我狠下心，对他把话说绝：“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，都是我的错。”
性器得以释放，一股股地冒着惨白的精水。
杨隙云彻底崩溃，发出悲凉凄厉的惨叫，他先是扭曲成不可名状的物体，继而再度化作灰烟，消散在夜色当中。
无迹可寻。
我精疲力竭地躺在屋顶上，双眼空空，心也空空，好像把脑子搅碎一并射了出去。
八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