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警幻？”
起夜的夏筝听到声音，猛然扭头，然后猫着身子屏息，蹲到袁子衿窗下。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，上面映着两个黑色的人影。
那道说话声正从里面传出来。
“是。”跛足道人跛足道人的声音响起，“天庭在大劫来临之前，便被上仙们带走。现在是由警幻仙子，收入了一些还有灵气的仙草精灵们，于太虚幻境中新立了一方天界。”
“新立天界？”那声音似笑非笑。
跛足道人停顿了一会，斟酌词句，“她只是在她原身中辟了处灵地，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花仙精灵。”
他似乎不信，又问了一句：“补天石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它……”跛足道人对上他的目光，低下头老实说：“警幻仙子说它出身来历与我们不同，若是它能堪破情障得道，女娲娘娘可能会开方便之门，将它从这片天地引渡出去。”
他言未尽，心思已昭然若揭。
他们与补天石结下因果，若是真能功成退离此界也不过是损失几个花草精灵，对于他们并无大碍。
夏筝双腿蹲的发麻，夜间草叶上的露水浸湿鞋子，趾头冻的蜷缩成一团。里面再也没有说话声传出，正当她打算离开时。
里面突然一阵“扑通”。
其中一个立着的身影变低，跪倒在地上，跛足道人：“还请仙君恕罪。”
“你有什么罪。”仙君的声音平淡，接着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夏筝心道不好，正想退开，谁料才一站起，一阵的针砭似的疼就从足底刺上来。
“吱呀——”窗户推开。
夏筝抬起头，对上那双的紫色的眼睛，心虚的挥手，“嗨！”
仙君冷嗤，“类贼。”
跛足道人垂头跪在地上，夏筝靠墙罚站。
仙君本人也没坐着，他先看着跛足道人，“你先说？”
跛足道人咬牙，“仙君得道后，天柱倾颓。仙君在人间杀尽修士妖灵。警幻仙子和我们原本在一个山头修炼，见状我们一齐躲到大荒山尽头，直至仙君遭天谴，重入轮回才敢出来。”
夏筝靠墙的背不免挺得更直了点。
仙君并没有答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