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砚走后关夫人虽是好奇,却也不好追着自己女儿问他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只是眼瞧着两个人都对这门亲事没有不满,关夫人便也就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两日后,关元应便跟着和谈的官员们一起去了须臾。

    关元应虽是离京去了,但京中的风波却并没有停下。前一阵子这些人的话头都在任真差点害死自己的小姑子,都眼巴巴地等着后续呢。可眼瞧着两家并没有因此解除婚约,这些看热闹的人慢慢也就散了。

    可如今丘砚回了京,皇上直接就将他指给小太子做了太师,众人的目光就又都转移到他身上。

    眼瞧着皇上又给他和关灵毓赐婚,众人的话头更是止不住了。

    人人都说如今丘砚乃是立了大功的人,更是太子的老师,以后前途不可限量。可如今皇上却给他指了这么个婚事,这简直就是往旺火上泼了一盆冷水,看来皇上是对他也是心存芥蒂的,这才急于防范他和世家联姻。

    但丘砚和关灵毓并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。丘砚原来在方怀之地也结实了一位名医。他将关灵毓此次的伤情写了书信求助于那位大夫,不出半月名医就赶来了京城,运用独家秘术为关灵毓接上了骨。

    关灵毓此次虽接上了骨,但身子还需继续调理,毕竟伤筋动骨并非小事,关灵毓如今还是深居简出,连自己院子都不怎么踏出。

    这日柳思雨上门来探望关夫人,此次来她还特意带来了亲手给关夫人做的香囊,如今马上就是端午,这香囊虽是小物,但胜在柳思雨有心。

    关夫人高兴地收下了,拉着柳思雨说了好一会子话。其实任真前两日也送了香囊来,只是关灵毓在内宅不知此事,关夫人又对她有迁怒的情绪,只让人进来略坐坐,便称身子不爽,让她走了。

    柳思雨自是了解关夫人的想法,所以更加积极地表现。柳思雨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来关将军府看望关夫人,如今府内只剩下关夫人和关灵毓,她想和关夫人说起什么来也是方便。

    关夫人瞧着下面坐着的柳思雨,说不出的满意。自关灵毓出事后,柳思雨时常来府上宽慰她。如今府里又只剩下她们娘两个,有柳思雨这么个贴心的能陪着聊天,关夫人别提多喜欢她了。

    柳思雨将香囊拿出来递给关夫人,柔声说道:“这香囊里除了放些草药,还放了姨母你最爱的玫瑰花干。这味道和在一起非但没有药味,反而是难得的清新柔和。”

    关夫人就喜欢她这贴心的样子,连她最喜欢什么什么花她都记得,于是高兴地说道:“还是思雨你贴心,我一会就将这香囊放在床头。”

    关夫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香囊,对柳思雨愈加的满意。许是有了任真的对比,关夫人如今瞧柳思雨哪儿都是好的。

    皇上体谅关家这次的事端,故而特意准许关将军回京探亲。想来再过半月关将军就到京了,到时关夫人打算和关将军好好商量一下关元应的婚事。

    关夫人如今虽说不上讨厌任真,但对她总是心存芥蒂,如果任真以后真成了她的儿媳,那她心里免不得要不舒服。

    所以关夫人还是想将他二人的婚事退掉,转而与柳思雨定亲。毕竟这丫头算是她看着长大的,性情和顺又细腻,无论是对关元应还是关家其他人都是顶顶好的。

    思及此关夫人对柳思雨的态度愈发柔和了,她不设防地和柳思雨说道:“这两日毓儿的身子愈发地好了,她总是神神叨叨地说受伤可能另有隐情。你说这事哪还有什么隐情,皇后派人查了个仔细也没发现什么疑点,这摆明了就是马发了性才引起的事端。我看如今元应和毓儿说着什么另有真相,无非就是想为任真那丫头找理由。我是打心里没看上那丫头,还是思雨最和我心意。”

    说完关夫人赞许地看着底下的柳思雨,这期间柳思雨并未说任真的坏话,也没因关夫人说喜欢她就志得意满,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样子,微微附和着关夫人。

    可接下来的事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,只见看门的家丁进来禀报关夫人道:“启禀夫人,任真姑娘来府上找咱们小姐,如今二人说是找到了当日案发的重要线索,正要来回禀夫人呢。”

    柳思雨听完家丁的话心里一慌,手一抖茶杯里的茶水顷刻间洒出许多,杯盖碰着被杯身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