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就绪後,利用约翰的身T移动,青时来到了莲婆婆的房间。

    身上绑着三角巾,即使吃了止痛药,脸上和肩膀上的伤口仍隐隐作痛。约翰已陷入沉睡,如今只剩下青时独自一人站在病房门前。

    青时敲敲门,门内传来「请进」的声音後,走入病房内。在他遇刺以前,也时常像这样来到莲婆婆的房间探病,如今换了副身T,心态也为之一变。

    「莲婆婆,您好。」青时走进房内,问声好。

    躺在床上的老人有些吃惊,「你、你是……」

    「那个,我是……我是约翰,青时的朋友。刚刚用青时手机和您通话的人。」

    「喔、喔。你叫做约翰啊。」预料之内,莲婆婆被约翰出众过头的相貌震慑住了,银发紫眼的中X美青年,走在路上俨然就是个活动招牌,「约、约翰……你身上的伤怎麽了?」

    「因为一点小事受伤了,所以才会在医院里。」

    莲婆婆之後要是看见有关第三名受害者,也就是约翰遭到攻击的新闻报导,该怎麽办才好啊……

    青时指指自己绑着三角巾的手,「不是什麽大碍,请不用担心。」讲完这句话他就彻底後悔了,受伤的是约翰又不是他,他有什麽资格说伤势没事啊?幸好约翰听不见。

    如果可以的话,青时多麽想像以前那样推着莲婆婆的椅子带她到中庭散步,晒晒太yAn,闲话家常也好。如今这副模样,加上负伤,就算想推动轮椅想必也会被制止。於是青时拉了张椅子在莲婆婆床前坐下。

    之後,不知是谁起的头,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,闲聊了许多往事。

    大多都是莲婆婆迳自开起话匣子,叙述年轻时的回忆,说到一半时又开启了别的话题。青时从以前就已经习惯莲婆婆这种X格,话题也都是他听过好几遍的琐碎事蹟。

    贫穷的儿少童年,Y暗垄罩的战後期,丈夫的早逝,如何在好几次与Si神擦身而过时抚养嗷嗷待哺的孩子,一路走来做出了多少牺牲奉献,吞下了无尽苦难。

    以及与青时成为邻居後,交流往来的昔日时光。与青时历经的各种微小回忆,透过莲婆婆慈祥而虚弱的口吻,再次转述到当事人青时耳里。

    「青时呀,这人有点笨拙,也很别扭。因为这些事情他都不敢回老家,也没有和以前的朋友联络。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「但他是个好孩子,你要好好帮忙他。」

    「好的。」

    至於是否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回报於她,莲婆婆没有明说。青时几乎没看过莲婆婆的家属来探病过。

    夕yAn西坠,橙红sE的光芒穿透玻璃,渲染了房内的洁白。青时悄悄望着莲婆婆细诉往事而垂下的眼帘,莲婆婆花白蓬松的头发从他有印象以来总是一丝不苟地梳成个髻,G0u壑般凹陷的眼窝下是两口活泉,脸上的黑斑与皱纹随着年龄加深。青时已经有点想不起来小时候看见莲婆婆时,她有着怎样的容貌了。他记忆中的老人,一直是这副好似被cH0U乾水分的乾涩、虚弱、却又不失和蔼的面相。

    「约翰呀,今後……你也可以过来陪我聊天吗?」莲婆婆也察觉到h昏时分,将话匣子打了个休止符,「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寂寞呀,青时也不在,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。」

    「我会的,莲婆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