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皇驾崩了,死相凄惨,全身溃烂,宫里人人自危,以为染了病。消息全面封锁,按例入皇陵。

    只可惜了谢氏皇后,病故宫墙。

    国师空素月为国祈福,果然没再见过那病,众人都传国师通天的本事,暗讽先帝昏庸无道,终遭报应。

    帝龙心大悦,赐国师开府宫外。

    又是一年冬日时节,皇宫里笼罩在阴沉当中,先是先皇驾崩,又是新后薨逝,如果不是国师大人占卜国运,稳定民心,估计又是一场动乱。

    京城素缟,新帝守孝三年。宫宴照开,为了冲散凶煞。

    安平侯谢枭回京述职,因着军功,带着儿女家眷,坐在离皇帝最近的位置,羡煞旁人。

    对面依次是国师和丞相大人,白袍青衣,各自捏着酒杯酌饮,谁也不理谁,私下里都传这两人不合。

    谢鸣筝假死易容,结束了这场政治交易,要是再占着那位置,哥哥估计又要进宫欺负陛下,每次看着陛下眼角通红,内心总不是滋味。她的哥哥就跟个恶犬一样,在陛下身旁标记着领地。

    还有丞相大人和国师大人,比她从小看得话本都精彩。这不,帝王一出现,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投向殿阶上的人。

    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    “平身。”帝王摆袖,让他们各自活动,本来就不欲举办这类热闹的宴会,但总归是新年,不能让大家都拘着。

    黑亮的发丝被精致的金冠竖起,帝王穿着黑色常服,金丝紫线勾着腾飞的纹路,首次以不太正式的样子露面,众人都明白帝王的良苦用心,无非是想和缓最近紧张地气氛。

    宴会上奏着雅乐,整个大殿十分温暖,惹得人昏昏欲睡。帝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席了,有些官员想要找殿前的几位宠臣套套近乎,结果一个也不在。

    不愧是宠臣,连宴会都那么不屑,直接回去处理政务。

    重心转移到安平侯那边,谢老侯爷脸都笑僵了,这个臭小子,见到人就走不动路,留他在这里应付这些老油条。

    众人也没想到,被称赞勤奋的三位天子宠臣现在正在后殿围着他们的天子,虎视眈眈,火药味十足。

    沉默蔓延开来,帝王仿若未觉,自顾自温着酒,挨个给在场的三个男人温了一杯,最后才轮到自己,刚要仰头饮下,被身旁的人抓住手腕,冰凉的感觉刺了他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无奈放下酒杯,“你们怎么了?”

    银发少年也不松开,就着姿势摩挲着帝王清瘦的腕骨,被在座的男人看在眼里,嫉妒在心里。

    红衣小将军扯住帝王另一边袖子,无视几人黑沉沉的目光,喟叹一声,靠在帝王肩膀上,趁其不意,偷饮了帝王未喝的酒,还未饮尽,就被银发少年拉着帝王的手退开,剩余的酒水因为晃荡悉数落在帝王修长有力的指尖,凝成珠子滴落在地。

    谢小侯爷翻了个白眼,看着白发国师拿出帕子,细细擦拭帝王的玉指,把手里里外外揉了个遍,方才满意地放在唇边轻啄。

    温凉的呼吸打在手上,帝王微缩手指,被扣得更紧。青衣男子一言不发,慢悠悠拿下刚刚温好的酒,仰头饮尽,越过矮桌,扣住少年的下巴,渡了过去,唇齿总会有缝隙,酒液顺着下颌线躺下,划过少年滚动的喉结,溜进衣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