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冶福身道谢,却见对方淡漠得后退一步,将她的鞋子轻轻放在地上,“姑娘以后务必小心。”

    华冶眨眨眼睛,意识到对方有眼疾看不见她,便向前一步问:“公子的名讳可否方便告知于我?”

    “鄙人姓魏,名轼卿。”魏轼卿说完转身就要走,华冶想叫他,没穿鞋的脚急切向前,哎呦一声,摔倒在地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,她小声说:“我的脚扭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眼前的少年立在原地没动弹,生硬得拒绝她,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都搂我了。”华冶顶嘴。

    “方才是为了救你,不救你,你会被踩死的。”少年浑身透着草木霜降的冷意。

    华冶撇撇嘴,“可是现在我的脚动不了了,你再帮帮我吧。有劳公子啦。”她仗着他看不见,有意骗他。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好,但是她就是打心眼里不想让他走。

    似乎在内心挣扎,良久,少年终于向前俯身。骨节分明的大掌抚在她的脚踝上,他垂着头耐心细致得帮她按捏。华冶看到他的手都有些不自觉的僵硬,偷偷捂着嘴笑。

    “笑什么?”魏轼卿很是不悦。

    华冶抿着嘴,瞧着他微蹙的剑眉,故意凑近他,“笑你笨。”

    少年的唇抿成一线,却还是托着绣花鞋,小心翼翼帮她穿好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脚背和脚心,近距离间嗅到淡淡的梅香。

    像是刚舒展花骨朵的一簇小梅。

    草木的气息裹着梅香,他的唇鬼使神差得贴进了白玉似的纤足,快亲上时又顿住。

    魏轼卿暗恼,只察觉有道视线直直盯着他。

    华冶捂着怦怦跳的胸口,目光炯炯得盯着他看,顺着流畅的下颌下去,看到了微凸的喉结。她下意识摸了一把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?”魏轼卿惊得立即站起身。

    “哎呀!”华冶假装摔倒,他又不得不忙弯腰护住她。

    华冶指着喉结,问:“你怎么会有这个?”

    “男子都有的。”少年耐着性子答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五哥哥没有呢。”

    “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。就像男子和女子也是不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——那男子还有什么和我们女子不一样?”华冶问得天真无邪,但少年却是涨红了脸,仿佛怕烫到一般,都不敢再多碰她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