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今天身子不适,就不见了,安姑娘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安元照着白管家的话,兜到白府后门轻叩三下,听见里边似乎有走动的脚步声,这才去湖边等着。

    此处幽静,枯草丛林交杂,湖泊似乎已成死湖,湖水浑浊边缘飘着绿沫,即便白日里此处亦透着几分荒凉颓败,确实少人问津。

    安元站着打量四周,白意泽没等来,倒来一传话的小厮。

    这话真假掺半:孕吐是真,但还能走动,主要是人还记着隐瞒他的事,不想见她。

    安元难掩失落,却不忘问:“情况严重吗?有请大夫瞧过了吗?”

    “情况不严重,大夫也开了安胎药,姑娘可以放心。”小厮欠欠身,“要是没什么事,小的就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安元叫住他,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兔灯笼递给他:“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小泽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小厮将东西收好,与她告辞。

    安元坐在原处不愿走。瞧着波光粼粼的湖面,脑袋耷拉下来,瞧着有点丧气。

    不见不想,情绪压着便不觉什么,可今日瞧见了小旦,心底的愧疚就翻涌出来,如今爱人分隔不得见,前路迷茫,更叫她情绪低落。

    “唉。”一声叹气,却散不去心中烦闷。

    她一人孤零零坐湖边,背影瞧着委实可怜。

    白意泽站在假山后边,看着安元唉声叹气坐那,心里纠结,手指无意识地拽紧自己衣角。

    气还是生气的,可他又有点想见安元,所以后脚跟出来,躲在旁边,想着自己偷偷看一眼就算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瞧见这一幕。

    安元在自己面前,从来都是笑模样多,拿白主夫的话形容就是:这人身上有股韧劲。

    哪里露过这样的负面情绪,跟被风霜打蔫巴的花一般。

    难道是被爹爹的要求,打击到了?

    白意泽也摸不准,见她一再叹息,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,要回去了吗?”冬末小声问道。

    白意泽定定神,下了主意,他从冬末摇头,自顾从山后走出去,有点撒娇一般嗔恼道:“怎么一日不见面就这样唉声叹气的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遭遇什么天大祸事了呢。”

    安元还以为自己走神听岔了,转头一看,还真是白意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