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只要路过会议室的女外勤没有不探头往里看的，毕竟里头杵了一个“男模”一个“男狐狸精”。还有胆大的来找卫亭舟要微信，被卫副轻飘飘“笑”走了。
走廊里赶大集似的人来人往，韩霄一嗓子把所有人吼在了原地。
吴端倏地坐直：“哪个黄氏集团？”
“还能哪个啦，最有钱的那个！”
刘成亮的灰色快递链、他的死、吴灵玉、黄瑞兴还有黑影，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，看似毫不相干的一切，被串成了一串。
还不等两人有点反应，外边的外勤们又起了一阵骚乱，游鱼似的让出一条路，女生们惊呼声此起彼伏，一颗重型“炸·弹”一路“对不起借过、麻烦让让、小姐姐加个微信啊？”，劈波斩浪地冲了进来。
“老吴！卫副！又出事了！”王万年大嗓门儿差点把屋顶掀了。
“有群众报警护城河里发现十二具尸体！颅骨上都有施过术的痕迹！”
吴端觉得脑壳疼，自从跟档案室挂上钩犯罪分子就跟疯了似的，三天两头搞事情。
“小霄去申请搜查令搜查黄氏集团。”卫亭舟从软椅上起身，松了松骨头，“小……唔、吴顾问，走吧。”
于是吴顾问再次开上了档案室的老爷车，载着卫副吭哧吭哧地往护城河边挪。
王副喊完转头又退回门外，但他一嗓子把档案室的门面都喊走了，门外先前扒门框的女外勤立刻散了，他站在门口举着微信二维码，凌乱了。
“卫副，吴、吴顾问，”市局刑侦杨队叼着根烟一脸沧桑，“一个月内已经第四回了，今年犯太岁是怎么着？队里速溶咖啡消耗太快，内勤都快供不起了。”
吴端仗着身高，揽住杨队肩膀：“回头档案室给兄弟们补一年星巴克，怎么回事这是？”
“星巴克太不好意思了，还是某巢的速溶就行。”杨队毫不客气地“客气”了一下。
“没事，据说徐副家里有矿，星巴克她出得起。”
徐紫烟人在档案室，打了个喷嚏，觉得空气太凉，关了窗。
杨队跟他边走边说：“在这摆夜市的摊主报的警，那小子老偷偷往河里倒地沟油，昨天中了奖，兜头撞见一群骷髅。”
说话间就到了，杨队抬起下巴往那边一点，报警人缩在树根下像只胖刺猬。
其实报警人已经缓过神来，他看见肩上扛着一麦一星的男人迎来两个“小白脸”，平日里缺斤短两的机灵劲又活泛起来，想站起来忽悠点什么捞些好处，但对上吴端的眼神莫名寸了两分，最终只挪了挪脚把自己团得更紧了些，手指搅着看不出底色的围裙，低下了头。
卫亭舟没理会他，直接走到另一边，树荫下并排晾着十二具白骨，艺术品似的。
警戒线拉到了一百米外，红蓝警灯和各路媒体的闪光灯交相辉映，看热闹的群众围了三层。看见卫亭舟和吴端，人群里立刻发出一片轻叹，多数是小姑娘。
“卫副，看出什么来了？”吴端站在卫亭舟身后，能看到他微弧的后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