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懿仿佛看见自己满是疮疤的心，再度地被撕扯得鲜血淋漓。
第一次发现，说再见好难。
“你不需要同情我，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。”
她狠心仰起倔强的小脸，推开的怀抱。
“为了你好，也为了我好，我们都不应该在一起，你就当作我两年前已经死了吧。”
这两年来，每次恐慌症发作都像死了一回，她已经习惯一个人麻痺伤痛，像卑微的蝼蚁一样苟且偷生。
那种时时刻刻可能缺氧濒死的恐惧，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，但她就这么熬了过来。
她可以独自撑着伤痛远走他乡，但忍受不了季蔚然半分的同情怜悯。
趁这一切还没有太迟，与其彼此耽误，她宁愿全都割舍。
季蔚然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。
幽深的眼眸有如暴风雨汇聚，被她的故作坚强和自作聪明气得几乎要失控。
刚刚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？她明明身心都眷恋着他，却那么固执，不肯面对自己真实的心意。
这比对他毫无感情更恼人。
他单手撑在浴缸边缘，逼近她的脸，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，盛怒的气势却让人不敢直视。
“容懿，妳看着我，告诉我，妳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。”
眼看她小嘴微张，似乎还真打算说出口，季蔚然怒火如炽，直接爆了粗口。
“我他妈没事同情妳干嘛？我慈善家吗？一天到晚追着妳跑，我闲的吗？”
英挺的眉眼血性阳刚，但是浑身狠戾的气势好吓人啊...
“什么叫当作妳两年前就死了？我允许了吗？妳的命不是妳自己的，那个救了妳的人...”
就近在眼前。
季蔚然硬生生的停顿了一秒，“妳这种懦弱的态度，对得起他吗？”
容懿被吼得一愣一愣，盈眶的泪水都被逼了回去，原本空荡荡的心，此刻被他的话语震动得满是回音。
季蔚然仍不解气，炮火猛烈的继续狂飙，“妳要是肯缠着我，我还省点心，我他妈就没见过像妳一样看似聪明，其实笨得要命的蠢女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