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一番好意臣弟怎敢浪费?”萧未辛远山眉轻轻蹙起,即使病恹恹的也不能掩盖他的容华风流,说话声音气弱带喘:“只是臣弟的底子太差,不论多少补药喝进来都没用,前阵子王太医甚至说……臣弟这个身子怕是好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萧未深故作惋惜,假惺惺的说:“王太医说的话也不能作数,朕会命人广贴告示,说不定在民间能找到高人,医治好你的顽疾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皇兄。”萧未辛一脸惆怅,明显是不信自己能好,“我这个病是母胎就带出来的热毒,算卦先生都说臣弟命格薄弱,一辈子无儿无女药石为伴,臣弟也早就认命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里隐隐的有些泪,弱不经风的模样惹人怜爱,饶是心狠如萧未深也有些动了恻隐之心,这么多兄弟,说起来也就只有萧未辛从小到大不惹事,当年争权夺势时也没有他的影子,昨晚的事多半与他真的不相干。

    “莫要信那江湖骗子的鬼话,有朕在你不用忧虑。朕已经让皇后相看了,有合适的待嫁贵女都给你瞧瞧,早日成亲说不定还能冲冲喜。”

    萧未辛轻咳了一声,苦笑着摇头:“皇兄可别再给我塞人了,臣弟这样的身体怎能拖累好好的姑娘?更何况,去年你不是刚给我抬了一个侧妃周氏?王太医都都说我身体有……有亏,臣弟哪有那福气消受?”

    说到这事萧未深眼里就有些得意,萧未辛这就等于是明面上的承认他不行。周氏是他亲自送进去的人,进门一年都没能圆房,好些回周氏欲入房伺候都没能成事,反而被萧未辛恼羞成怒的赶了出去。

    那档子事不行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,萧未辛就算长的再好又有个什么用?

    萧未深喜欢揭别人伤疤,可以满足他某种阴暗的癖好,旁人越是痛苦他就越开心。

    御花园喝了茶,这波刺杀看似就是明面上过去了,萧未辛在侍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。刚一落下车帘,他的面色就阴沉下来,祁寒和画椿多不敢多说话,一路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游舒和影五也早就回到了马车里,跟那两个侍卫重新换了回来,那两人也只会以为自己在路边不小心睡了一觉,不会敢告诉任何人自己松懈。

    到了王府内院后,萧未辛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,好容易培养出来的那点人都给折了,他怎么可能不生气。游舒蹲在房梁上值班,影五在房顶,两人一内一外分工合作。

    书房内外所有人都被萧未辛赶了出去,除了影卫游舒就剩他自己,所以在游舒的角度能看见萧未辛的所有动向。

    萧未辛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,把玩着出好几种意思。

    大概他已经把狗腿技能训练的炉火纯青了吧。

    书房的静谧保持了大概十分钟,萧未辛忽然握紧了手中的玉杯,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,那玉杯就在掌心中被碾成碎片,鲜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,滴落在月牙白的衣衫上。

    可他浑然不觉,似乎感觉不到疼痛。

    游舒能理解主角此刻的心情,多年隐忍却险些坏事,还赔上了人手,这大大的折损了他的自尊和骄傲。

    不过没关系,主角是有光环的,就算作死也能很快有人填补上,游舒作为上帝视觉的读者完全不担心,甚至在心里还默默的给他加油。

    “来人。”萧未辛冷静下来后情绪也平复了,开口对着空荡荡的书房说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但他忘了所有人都被他支使出去,屋外并没有人听命,游舒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,于是轻巧的落在书桌前,单膝跪地低声说道:“王爷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萧未辛本想叫人来处理自己的伤口,此刻也想起周围的人都被自己差遣出去,他抬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影卫,淡淡的说:“过来给本王包扎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